轻舞霓裳

温暖的五月

五月最后的某一天上午,接到一个电话,听着口音是某城市,可能同学吧。请他报上名来,还没开口,突然有一种预感:是我惦记了二十年的那个男孩吧?——果然,浅浅的一句,确认猜测正确。

说不出的惊喜,曾经多次在网上去寻找他的信息,一无所获。隐隐记得他多年前最后一个电话说在派出所工作,依然找不到他丝毫踪迹。——没有什么多余想法,只是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,真的希望,他过得好。

分开已经23年,从那个城市调回家乡工作,就再也没有见过他。记得刚调回的那个冬天,不知道哪里查来的电话,居然除夕之夜打到家里,一打就是一两个小时,不论如何也挂不掉,挂掉会再打来。在他醉酒以后也会打来,恳求也来这个城市工作,要继续在一起。可是内心未知的恐惧,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,父母宠爱至极,也有固定工作,离开父母离开家乡,如果在这里过得不好,或者最后没能在一起,我会深深的责备自己。理智告诉我,不能答应。

电话也会打到单位,那时候还没有手机,电话也会有分机号码,即使这样,依然能打来。后来他告诉我他找了对象,结婚了,是我老家这里和我一样大的女孩。再后来,也曾在我婚后大宝小时候打过家里宅电,说忘不掉我,当时带宝宝累到崩溃,眼泪哗哗的流下来。——没有哪一个男孩能像他这样对我好,能这么暖心了。在以后的二十年里,事实也证明的确如此。

后来的后来,他没有了消息,就像一个故事石沉大海,看上去悄无声息,却一直在心里。常常会为自己对他的伤害感到愧疚:在他的世界里出现,却未能给他幸福和快乐。于是,有时候会想,在哪里能知道他的消息,好让我知道他过得好,了这一桩心事。

一定是老天眷顾吧,又让他知道我的联系方式。他说是一天梦里有了这串数字,想试一试是不是你。我当然是不信的了,不过吃惊于一次又一次的总能找到电话号码。他说十年前曾在这里检车,沿着这条路始终也没有找到我的单位……是啊,一晃又是十年,这十年,又经历了太多。

  

半个小时,我们聊了很多,原来他的女儿就在这里上大三。他想看一看我现在的样子,我告诉他,二十多年过去瘦了老了。执意不过,他从一个帅气的男孩变成了略油腻的肥大叔,那时候一米七四一百零几斤现在一百六,所以中度脂肪肝且三高。他说我瘦了,还是那个样子没变,还是那么黑,一下子把我逗乐了,有那么黑吗,还好了,白墙前面当然黑啊。他抿嘴的小动作还是像二十多年前的男孩,头发也没有变,也许,变的只是二十多年的时光吧。

  

终于了了一桩心事,感谢老天眷顾,在纷乱的五月让我以温暖结束,谢谢你的温暖给我前行的力量。

  

  霓裳

  2023.06.01

  午后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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